【2014-05-08】韩磊：其实，我是一个歌手

爱三石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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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我是歌手》第二季让所有的耳朵“又是一声惊雷”，提起韩磊这个名字，人们想到的还是二十年前“走四方”的白风衣青年，或是提醒你新一集马上开始的那些电视剧主题曲。时光给了这个蒙古族男人一副愈加有味道的嗓子，也给了他别的歌手几辈子都难经历的“潮起潮落年年岁岁”。不用“向天再借五百年”，46岁这一年，上天让他成为“萌叔”，为他送来了一次绝对高光时刻。
       统筹 李牛牛 黄哲 文 李谦 摄影 杨毅东 场地提供 叙文居

高光此刻降临，不用再借五百年
       拍摄地点定在一间茶馆，佛教徒韩磊喜欢这些，“禅茶香乐，现在生活里离不开的，走到哪里闻一闻听一听心里就踏实。”说罢他摆弄起一只香盒来，爱不释手。闪光灯在他的四周频频亮起，“好照片是在于眼神，有时候表情都没变化、但是眼神抓住了，照片就好。你就拍吧，我这次给你两秒钟换一个……”这的确是歌手韩磊从艺以来最高光的时刻之一，多年来面临的都是歌红人不红的状况，无论是早期的《走四方》、《又是一声惊雷》，还是后期大火的《向天再借五百年》，甚至于刚刚在央视热播的电视剧《原乡》的片尾曲《望大陆》，人们听过、爱听、会唱，但说到“韩磊”这个名字，脑海里总会在几个形象之间画问号。
       不过这样的事情很难再发生了，因为韩磊在第二季《我是歌手》一路表现惊艳、并且最终夺得当季歌王，现在连十几岁的“零零后”小朋友也一口一个“萌叔”地叫他。“那天我徒弟跟我说，师傅，你现在有个新绰号叫萌叔。我当时还问他，倒是有人叫我叔，那个萌是哪个萌啊？现在知道了，萌就是傻憨呆，这个称呼挺好，很生活。很多年轻朋友可能对我还不太熟悉，觉得我这人表情太严肃，老有种拒绝别人的感觉。其实我是草原人，很热情的。”
       别看现在说得轻松，然而参加节目最初，韩磊可警惕着呢。“当时第一季就找过我，开始我就不愿意去那样的节目，到了那种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对话，没有任何感觉。但这个节目真的是给你充分自主，让你选歌编歌，而且你决定后、他们还会全力去辅助你完成。我就觉得人家这么重视你，真的把你当回事，你就真的别那么把自己当回事了。很感动，就去了。”
       《我是歌手》素有“打捞偶像”的功效，但区别于上一季黄绮珊依靠高嗓的“被打捞”，韩磊的走红似乎更有说服力。这首先得益于真人秀节目的真实性，它能很好地暴露歌手的性情，这种机制对于韩磊这样在大众印象里偏严肃的歌手来说尤为加分，“这就是个印象，因为我过去唱的歌基本上都是正剧啊，或者是主题晚会，你怎么可能在台上又萌啊又什么的，不可能出现的。但是生活中你又没和我在一起，他们和我在一块真的是笑声不断的。”
       而除去“萌叔”身份的意外加分，韩磊能在46岁的不小年纪获得各个年龄段的人喜欢，主要还是得益于他对待音乐的态度。在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跟主办方谈判，要求名次的时候，韩磊这边的要求则是“千万别玩猫腻”，“他们保证了，而且说只要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感觉不对的地方随时可以退赛。”这才有了在节目里把爵士、摇滚、通俗等等唱法大玩一遍的韩磊。

北京寻梦，潮起潮落走四方
       韩磊与北京的缘分很早，十三岁那年因为舅舅翻报纸时看到中缝的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招生广告，从小学习音乐的韩磊就只身来到北京投考，并顺利进入长号专业就读。别看今天豁达的“萌叔”能气定神闲地品茶论道，小时候这也是个相当调皮捣蛋的孩子王，“那时候也有逃课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嘛。还有不听课罚站还睡着了的状况。”
       作为专业里的好苗子，韩磊早在1988年就曾随中央音乐学院青少年交响乐团出访西欧6国。按理说附中是自留地，毕了业进入学院深造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形势比人强，韩磊偏偏赶上1989年毕业，全国的毕业生都“哪儿来回哪儿去”，他被分配回了内蒙古交响乐团任长号演奏员。“用音乐谋生是极难的一件事，后来改行的人太多了。”
       于是在内蒙古交响乐团呆了三年多，1991年韩磊决绝地砸了铁饭碗，再次回到北京，开始了歌手之路。“我觉得，长号不足以表达我，不够丰富。长号手永远坐在乐团的最后一排，指挥也看不到我，跟团演奏还得自己数拍子，找不到拍子你该吹的地方就过去了，你就成了蜡像。我当时就是把自己砸破了，接下来的饭在哪不知道。但我有激情，即使全世界反对，自己也犹豫，还是决定走自己想走的路。”反对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当年附中的长号老师知道韩磊开始唱歌时，更是用了“误入歧途”四个字来形容他。直到韩磊今年在节目里再次获得高光，老师才竖起大拇指。“他说现在是我歌迷了，承认我是歌唱家了，挺高兴！”
       必须承认，有些人在面对选择时有超乎常人的判断力，而这往往是成功路上的关键因素。韩磊就是这种人。1991年回到北京选择做歌手之后没多久，他就以当年的《新人新声》比赛出道，就此踏上星途。“那一次我唱《忘不了》，15个评委没商量过，全部给我满分，我特别自豪。我也没有送礼、走后门，所以真跟获了格莱美奖似的。”
       《忘不了》得满分像得了“格莱美”是个比喻，但后来《走四方》的成功则是实实在在为韩磊拿了太多奖。当年他在MV里那利落白风衣外套配上红围巾的形象，曾引得一众城市小青年模仿。“那个时候真的很好，条件很艰苦，但是大家都乐在其中，前阵子遇到捞仔——我的《又是一声惊雷》、《走四方》都是22年前在广州录的，他当时是编曲兼演奏，他说我们十年没见了，再见到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然后我们就把酒干了。”

忘不了那些年为音乐犯过的傻
       对于许多内地歌手来说，港台歌手疯狂涌入的90年代后期、2000年初，市场混乱、人心更乱，一大批歌手与唱片公司解约，一大批歌迷另投他门，很多风格还没有建立就被摧毁了，很多感情还没有牢固就被打破了。
       说起那段时间，有着典型草原人直爽性格的韩磊也心有感慨，“我自己有一阶段真的觉得不愿意站在台前去唱。因为有段时间我觉得咱们中国的孩子们，只要报上是港台的、甭管是谁来，还不知道唱得好不好呢，简直就是疯狂至极了。我一听这个热烈程度真会出大彩，但后来听完觉得大失所望，怎么会这样。”
       也正因为如此，骨子里有音乐人对于音乐本身的点滴骄傲，名目繁多的颁奖晚会韩磊也极少出现，“我就问‘这个奖如果我不去领，它还是我的吗’，人家说你不来就未必了，我说那我就真的不去了，没意思。”到了后期，他甚至连采访也不接受了，这里面既有对当时音乐环境的不接受，也有对音乐环境是否真的接受自己所产生的质疑。“把我弄得有点烦，所以有段时间是很迷茫的，是我选择这个行业错误了吗？这个行业其实有很多声音是跟我们自己心里想象和希望的差距很大，好像唱歌的门槛很低，你可以没文化，除了不可以唱不好，什么都可以，我真的觉得很失望。”
       当然，那个时期有人热络地找过韩磊，提出想要包装他，“他们没包住，我挣脱跑了！比较早、1997年，索尼当时善意的，把我当做一个国际歌手来策划的，当时三个人，毛宁、我、刘欢。谈过几次话我就觉得我们的审美完全不在一个线上。我当时就和他们说我知道你们要打造我、在我身上花不少钱，但如果我坚持不了自己的音乐理想和音乐路线是我最大的悲哀。”
于是在国内唱片行业不太景气的那几年，韩磊差不多“玩”了六年，“其实也不算是玩，其间也参加一些活动，还耽误过别人一些演出，人家已经报幕了，‘下面请著名歌手韩磊给大家演唱《走四方》’，一看人没来呢，人在北京呢。这是真事，后来还写检查来的，差点给我骂死，我只有听着。”
       虽说是“玩”，但那些年的韩磊也出了许多作品，比如《味道》、《我愿意》、《听海》等等一系列翻唱，“天天去喝酒唱歌，终于有作品出来了，改了一批呢。所以我就说《我是歌手》你们的节目太短了，你们做一百期，我肯定有一百首歌想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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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你看我醒着过吗？”
TO：有报道说你是音乐圈最有钱的歌手，又搞科技公司又古董投资的……
       最有钱？别这么宣传，多吓人啊，我这几年可没少花钱。哎，《我是歌手》给我惹了多少事啊。这几年做过生意，还喜欢收藏古玩。赔了不少，买了不少假的。每次回家都把假货放小黑屋里，不敢开灯，看见了就得以泪洗面啊。钱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钱用来干什么。用不好是罪人，用不到就是穷人。

TO：参加《我是歌手》后，最大的改变是?
       那必须是我身边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以前我都是跟比我大的人玩，从小就是。但现在时髦跟叔叔玩。来，别我自己喝啊，你也喝点茶！

TO：这么喝茶做采访也挺逗的……
       你这还不夸张呢，最早我参加王刚一个谈话节目叫《朋友》，当时就说“韩磊怎么不爱说话呢”，那时候我可没这么能说，要想说话得喝点酒，那时候中央台就上了真酒，二锅头，杯子比茶杯小一圈，我俩开喝，喝了好几杯。玩儿得特高兴。

TO：你以前一直不愿接受采访是觉得没劲吗？
       是无奈吧，就他问的、关心的问题我特别没感觉，没什么可聊的，没意义，都是聊的废话。彼此看起来似乎很认真，但其实都没什么有用的话，那种采访就大可不必了。这以后我就更加讨厌包装。你说现在那些个什么MTV每天播的，太逗了吧，啊？都看不到脸，就看屁股了！

TO：还是回到节目，里面最喜欢哪首歌？
       都喜欢，真的。这里面《嫂子颂》印象很深，那一场我是把原来的东西全部打乱的，重新编曲。而且当天是小泉去参拜他们那个靖国神社去了，我就换了这个歌。当时李锐说跟台下观众说一下，但是观众没有反应，几乎就是没有激出什么小浪，我心里挺恨的。这个气绝对不是演出来的，你得有。就像演打架，你得生活里真打过架，才能把细节演好。

TO：那你打过架吗？
       当然！我上学时外号叫老虎。

TO：老虎是大王，那参加竞演不担心万一输给年轻人跌份儿吗？
       这个很多人都说过：你这没事儿吧，一不小心被晚辈PK了多没面子。但我觉得还是这样，有可能吗？有可能。但还有个可能是大家很喜欢我选的歌。

TO：节目刚开始时还有人说肯定是答应给你冠军了，你才来的……
       他能答应你，也能答应别人，谁是傻子啊？而且我是一点猫腻都不允许有的，这是大前提，一旦我发现了，就可以退赛。

TO：选手里面最用心排练的就是你了吧？听说为了多抢点时间，都是最后一个排？
       对，主要是他们的歌都是好久之前就定下的，但我这跟中医一样，时间地点不一样，心情也不一样、选的歌也不同。往往都是录节目前一天或者当天才定。还有就是，我们这次十四场全部是现场音乐，就是完全没有demo垫底的，有一个现场错了的，整个都会受影响，风险很大，但是效果也更好，其实真是一个挺刺激的事儿。

TO：那像你自己请演奏嘉宾的费用，节目组给报销吗？
       他们负责演奏家们在这里的食宿费用，但是请人家演出的演出费还是要我们自己付的。决赛我请了三十位演奏家，每个人就几千，钱人家还没要足，所以还欠点人情。一会儿晚上答谢宴，全给请来了。

TO：那又要豪饮了吧……？
       你说我怎么办啊？你说我拿一杯茶、人家喝酒？就你有酒？所以得喝啊，表达真诚吧。

TO：那你酒量肯定特别好呗？
       哎，醉的时候还不得自己忍着。

TO：你醉的时候多吗？
      你看我醒着过吗？

韩磊北京生活地图

雅债：一家挺好有意思的卖茶器、古玩的地方，里面的好多东西都很雅，外面少有，能让人呆住，茶也不错。
潘家园古玩城：以前去得特别多，买到一些不错的、但也有买坏了的。现在去得少了，而且买的心情也是收藏为主，别去想它的年代、真假，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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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我也是个歌手 演唱着自己的人生